01
今天的天氣,說好不是很好,說壞也不是很壞,沒有下雨,昨天氣象報告說,氣溫26,晴;太陽大得很。
在台北的街頭,沒什麼好,除了人多了一點之外,車在馬路上跑來跑去,橫衝直撞,嚇都嚇死人。
朋友,可以有很好的,也可以有很差的,而我的朋友們,一個比一個還「帥」。
我所謂的「帥」,不是指他們的外貌,而是他們的一舉一動,真的只有「帥」可以形容。
首先是阿華,他全名是林永華,光聽他的名字就很帥,活像是歷史人物,他的為人更不用說。
看到他的名字,明鄭時期你一定會學的很好,而且包準你歷史那一段你一定可以八、九十分。
「陳永華」建議鄭成功建台灣首座孔廟,陳永華這個人,你把林永華聯想在一起,包準考這裡你不會丟分。
全班考到這裡,只有一個人會丟分,而且我永遠想不透為什麼只有他丟分。
「斐翔,你說,那個輔佐鄭成功的人,到底是誰啊?是張飛呢?還是關羽?」
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他帥的原因了嗎?
「阿華,鄭成功是明朝的人,怎麼會有三國的人來幫他呢?」
「那是誰啊?朱元璋?」
他的歷史大搬家,已經到了神鬼哀嚎的領域,連我快看不下去。
「時代有點對了,可是還是錯的很離譜,朱元璋是明太祖,鄭成功是明末的人,怎麼會是明太祖來輔佐鄭成功?」
「那到底是誰?」
「跟你的名字很像,陳永華。」
「你說陳什麼來著?」
「陳永華。」
「喔!謝謝。」
然後下一次考歷史的時候,他一 樣又錯這一題,又拿同樣的問題問我。
他的歷史從來沒及格過,而且都會問一些什麼奇怪的問題,把他自己當神仙看。
仕啟,他也不差,一樣有讓您意想不到的帥。
他的全名是羅仕啟,名字也很特別,像某種狗的品種,沒錯,就是「哈士奇」。
至於他的帥法不比阿華差,也不辱他的哈士奇。
他的最大特徵是什麼?
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韓國賤兔?
沒錯,他就長得那付德性,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別像,小到成一條線,老師永遠不會點到他上課打瞌睡,因為他眼睛張開和閉起來的時候一樣,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有沒有張開過,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張開過?
不過神奇的事,他的籃球打的特別棒,我和阿華一致認為這個賤兔狗仕啟,眼睛小歸小,籃球打的挺讚的,還是高中籃球校隊控球後衛,只是他的數學差了點,一加一等於一。
除了前二個偉人事蹟之外,還有一個天才。
這個天才是承言,不錯的名字,而且他的全名就會天才一樣飄逸,柳承言。
柳承言這三個字唸快一點,我們叫他「柳澄汁」。
我們稱承言一個很漂亮的封號,「飄逸天才柳澄汁」。
大家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稱呼他。
承言的字體真的不辱他的英名,他寫的字,已經到了出神入化,每一筆都是神來之筆,鬼斧神工已經無法合適他,已經到了神然忘我的境界。
大家知道符咒上的字長怎樣吧?他的字,只有神才看得懂。
除了他出神入化的飄逸筆法堪稱奇的地方。
那就是他得了現在流行的一種癌症,現在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治療,他已經到了未期,我也有發病之慮。
這種怪病出現的年齡層有逐漸下降的趨勢,至今醫生們都頭痛的「後天缺乏記憶症候群」,也就是所謂的健忘症。
「斐翔,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鑰匙?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。」
「有啊。」
「有?」
他不斷地上下左右在找所謂的鑰匙。
「在那。」我指著他的腰際間。
「喔?我忘了,剛剛把它掛在這,害我一直找不到。」
我說「末期」沒有搞錯吧?
最後一個是我自己,我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,也沒有什麼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方。
我的本名是王斐翔,很普通的名字,與前幾位偉人比起來,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,那麼就先這樣吧。
一個很普通的下午,我的老家在台中,我和阿華都是一樣從台中上來台北唸書,仕啟和承言我們都是同系的同學,而且很不巧的,我們都是同寢室的室友。
緣份是很奇怪的東西,它爽的時候你就很爽,它不爽的時候,你就倒大楣,我們四個一起,就是倒大楣的開始。
我們是台藝大美術系的學生,我和阿華當初填志願的時候是亂填,不過我和阿華在畫圖上不差,在申請的時候上台藝大,嚇了班上和老師們一大跳。
「這二個混球怎麼會在申請的時候就上了?而且還是班上前十名標準一定會去和周公打交道的學生之一。」
我想這應該是老師們最想問我們的話,其實我也不知道,我們是怎麼上的。
承言是從南部上來,仕啟本來就住在台北,「話說四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豬葛亮」。
這不是我說的,是我們抽到同一個宿舍,過二天仕啟口中振振有詞說出來的,我們三個聽的一蹋糊塗。
這一天,還是一個很普通的下午,太陽大的嚇死人,我和阿華站在公車站等著回宿舍的公車。
我喝著剛剛從7-11買的左岸咖啡館的咖啡,說真的,它還滿合我的胃口。
「下禮拜你要去系上的迎新會嗎?」阿華問著。
「再看看吧。」又吸了一口咖啡。
記得我還是高三的時候,老師們常對我們洗腦,考上大學是多麼棒的一件事。
老師說上大學少不了四件事,而這四件事都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,少了其中一個要素,你就白當了大學生。
蹺課,談戀愛,玩社團,聯誼;當說到聯誼這二個字的時候,全班男生眼睛張的像魚眼那麼大顆,尤其是阿華,我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麼勁。
還說當大一的時候,時間過的特別快,大一剛進去的時候,一大堆迎新會等著你,學長學姐帶你到處玩,去聯誼,玩到期中考,再玩到期末考,大一很快就過了,大二開始帶學弟學妹們去玩,時間一樣過的很快。
當時的我,有點想要快一點成為大學生。
「是喔,你騙鬼呀,想去就說一聲啊!」
他的嘴巴就是這麼厲害,永遠都不會說正常一點的話。
「其實是你自己想去的吧?」喝完了咖啡,往後方的草叢一丟。
其實我不是故意要亂丟,實在是找不到丟的地方,總不能把阿華的嘴巴當垃圾桶吧?
人在倒楣的時候會知道自己倒楣嗎?不會。
記得我曾經提到,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,就是一個倒楣的開始。
「先生。」
後方有一位聲音還不錯的女孩對我們說這句話,阿華和我同時轉頭看。
她戴著一副紅框厚實的眼鏡,鏡片厚度大約有足足一公分那麼寬,不知道她近視到底多少度?手上抱著二本大大的書,比百科全書還要大本,看樣子她應該很用功,不像我和阿華,能混盡量混,能睡就給他睡到天荒地老,管他三七二十一還是二八。
「嗯?」
「亂丟垃圾是不對的行為,雖然它是屬於道德規範的界限之內,法律照顧不到」她滔滔不絕的說著。
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」我抓著頭。
「知道就好,算你有點良心。」
她說完,公車就來了。
她從我們旁邊擦身而過,我和阿華趕快上車,沒有時間讓我們發呆驚訝,今天這個鬼日子一個莫明其妙的女孩狠狠地削了一頓,因為公車不會多等我們一分鐘。
上了車,那位女孩坐在司機的後方,她看見我們上了車,嘴角輕輕地往上揚,好像在笑我們這二個白痴。
我們坐比較後面的位子。
「那女孩有病嗎?」阿華小聲地在我耳邊說著。
「我看病的還不輕呢!」
「我們真倒楣。」阿華吐了一口氣。
「所以我說嘛,我們四個聚在一起,就是倒楣的開始。」
「你說什麼?我聽不太清楚。」
「沒有,我沒說什麼。」
差一點就被阿華知道我在想什麼。
話說四個臭皮匠是不可能勝過一個豬葛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