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創]樹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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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 樹芽

大樹總是屹立不搖，莘莘學子就如枝葉一般，依附著大樹。
我是其中的一片樹葉，我叫"凱"。

一、
故事就從那年夏天開始
記得那年夏天最流行的不是垮褲也不是低腰褲，
是一個讓眾人聞之喪膽的病，SARS。
沒錯就是它...讓那年的學測延後了。
也因為它...讓我認識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友"安琪"。
我說過，我也是其中一片樹葉，所以我順著爸媽的"狂風怒吼"，
被吹到了補習班去充實課業，也算是坐考前的最後衝刺，
記憶中，因為SARS到來，補習班如臨大敵，每次上課前，
每位同學都要檢測體溫，確認並無發燒，並且帶上口罩，
方可進入教室。
一進教室，就傳來陣陣的書卷味，等等.......稍微修改一下，
那是消毒水味才對，補習班採男女分開座位，男生右邊；
女生左邊，乍看之下合情合理，說這樣才不會使同學分心。
誰知道卻造成一堆男同學，嚴重斜視。
嗚呼哀哉，幸好那"一堆"男同學裡並不包括我。
戴上口罩唸書，總讓人近乎窒息，喘不過氣來，
無疑的...我總是偷偷摘下口罩，但是....沒過多久...
就聽到副導在叫我的名字，"彭同學"請帶上你的口罩，否則出去罰站。
唯一能正大光明脫下口罩的時間只有用餐時間，
我剛脫下口罩，第一件事不是吃飯，而是到逃生門後去抽一根菸，
那裡聚集了一堆癮君子，我是其中的一員。
吃飯時有人在叫我的名字.....我回頭一看.....
我看見了她。

《 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天使 》

回頭一望，我發現她的身影，個頭嬌小，大約160公分上下，
她說：「同學你東西掉了，這口罩是你的沒錯吧?」
我摸摸口袋，塞在口袋裡的口罩果然不見了，
我跟她說了聲謝謝，她好像想說些什麼?
我問：「同學，還有事嗎?!」
她說：「有是有，但不知道你愛不愛聽？」
我說：「有話就說吧!!」
她猶豫了一下，她說：「你身上菸味好重，少抽點吧!!」
我愣了一下，屆時她頭也不會的跑回女生座位去了。
下課後，同學大多飛奔到電梯，少部分同學選擇走樓梯，
我會說少部分的原因，是因為畢竟這裡是13樓。
我抬起頭來，半睡似醒的左右觀望，確定下課後我伸了個懶腰，
我開始注意到，講台前還有一些好學的學生，留下來向老師請教問題。
那其中的一員，我注意到是那名女孩，她頻頻點頭，又一直觀看手錶。
好像在趕時間一樣，她向老師鞠了個躬，說了聲謝謝，
就大步跨出教室門口，我站在電梯旁，電梯幾乎每樓都停，
我意識到了，有九成九是那群渾蛋同學，在電梯到達一樓時，
把所有能按的樓層都按了，果不其然，電梯在叮的一聲到達13樓時，
還亮著14、15樓的橘燈，我走進電梯，她隨後步入，我按了1樓，
或許是慢了些，所以我和她的食指同時觸碰到1樓的按鈕，
當時我只覺得她的手指異常纖細，並無其他感覺，當電梯門關上後，
又繼續朝14、15樓攀升，到達15樓時，1樓的橘燈暗去，我猶豫了一下，
就在我不知道該不該按，
她開口了：「同學，你打算繼續留在黑漆漆的15樓嗎?!」
我"啊"了一聲，說：「並不是」，然後迅速的按下1樓的按鈕，
很快的...大約1分半鐘，到了1樓，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，
外面正飄著細雨，我打開摺疊傘，示意式的問她：「需要送妳一程嗎?」
她搖了搖頭說：「我在等人」於是我說了聲再見後，就逕自離開。

《 冷漠的妳，有種格外的美感 》

就在我打算發動機車時，我摸摸口袋，矣!!鑰匙呢?!
心裡一陣XXX，我轉身跑回大樓，按了電梯，叮的一聲...電梯來了，
我急著按13樓按鈕，沒多久...到了，就在打工的板哥正要拉下鐵捲門，
我叫住了他：「等等!!我東西忘在教室裡，請讓我拿一下東西好嗎?!」
打工的工讀生很不耐煩的說：「快點!!我趕時間!!」

靠!!要不是我東西還在裡面，我一定狠K你一頓，終於經過一番蒐尋，
果不其然，掉在逃生門那，八成是和口罩一起掉出來的，
我快步邁出補習班，經過工讀生時他又是一陣三字經叫罵。
這口氣我可忍不下去，我一拳就K上他的鼻樑，他一邊摀著鼻子，
一邊叫囂：「山不轉路轉，有種你就在來上課，我一定找人幫我報仇。」
我聽了冷笑2聲，對他比了個中指，轉身就搭上電梯下樓。

到了一樓，我看了手機顯示時間10點05分，離下課足足有35分鐘了，
矣!!她還在阿?!我拍了拍她肩膀說：「同學，等的人還沒到嗎?」
她點了點頭，我發現她在哽咽，我說：「要不然我送妳好嗎?!」
她又點了點頭，走到車旁，我將安全帽遞了一頂給她，
她輕聲說了聲謝謝，叫這樣。
我騎的很慢，她輕輕的摟著我的腰，沒過多久就騎到板橋了，
我問她哪裡下車?!她什麼都沒說，只是繼續摟著我。

同學...妳還好嗎?!她沒回應我，只是哽咽，手也沒要放開的跡象。
嘆了口氣我說：
「我並不介意妳繼續抱我，但是我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，好嗎?」
她依然只是點了點頭，我們把車停在板橋後站...夜市附近的騎樓旁，
這就是我喜歡台灣的原因，即便是深夜11點多依然有地方可吃點東西，
我叫了碗混吞麵，一疊豆干和海帶，我問她要什麼？
她搖了搖頭，我笑道：「別客氣，我請客!!」
她靦腆的說：「我沒來過夜市吃東西，我不知道該點些什麼？!」
我幫她點了一碗酸辣麵，說：「不好意思，錢只夠請你吃小碗的。」
她輕輕的搖了搖頭，習慣性的撥了一下流海。
小菜先送了上來，我用免洗筷指了指小菜，示意叫她先吃點小菜，
她夾了一片豆干往嘴裡送，我問她：「好吃嗎?!」
她依然點了點頭，2分鐘後麵送來了，小菜也吃的差不多了，
如果不是湯麵，我相信她會吃的更快，
我說：「妳晚上便當沒吃嗎?!」她點了點頭，
「是減肥，還是心情不好?!」我開玩笑的問她。
她說：「今天中午男友打電話來，說要分手。」
我猜想她大概連午餐便當都沒吃，她繼續說：「我跟他說，希望再見他一面，跟他約9點半在補習班樓下等。」
「沒想到他沒來是吧?!」我說，她依舊只是點了點頭，又撥了撥流海，
吃碗麵後，我付了帳，看一看皮夾，只躺著一張孤單的一百塊。
我們走到一家休閒小站，我點了2杯珍珠奶茶，
我和她邊走邊喝，走到停車的地方，「妳家在哪?我送妳回去。」我問，
她說板橋火車站旁，我再將安全帽遞給她，跨上摩托車，揚長而去，
唯一沒變的是，她依然緊緊抱著我的腰。

《 如果可以的話，我希望你永遠抱著我 》

到家時已是凌晨了，客廳的古董鐘恰巧響起，彷彿在宣判我的罪行，
媽媽開口了：「現在幾點啦!!你當家裡是旅館阿?!說來就來說走就走，最可惡的是...你是一個連房錢都付不起的惡房客!!」
我聽了也不搭理，轉身就走進間，啪咑一聲甩上房門.......
房門外傳來陣陣叫罵聲及拍打房門的聲響，我心想：「反正鑰匙在我手上，妳慢慢拍吧，我才懶的鳥妳!!」。隨後將音響按下Play鍵，房裡充滿了"王傑"的歌曲〈安妮〉，伴隨著歌聲，我點起了一根菸，
我抽的是"Marlboro"，那味道我覺得蠻香的。抽起來味道濃郁，
在口裡久久不會散去，看著煙霧繚繞，我想起了補習班的那個女孩，
她現在好嗎?!我反覆問著自己。
燒完了第一根菸後，聞著自己的襯衫，臭臭的，累積了出門到現在的汗臭和一股菸味。我把頭探出房門，確定客廳沒人。躡手躡腳的拿著衣褲就往浴室走去，嘩啦嘩啦...蓮蓬頭的冷水打在我身上，感覺很痛快，
對嘛!!男人就是要沖冷水澡，才夠Man嘛!!其實自己心裡明白，
家裡的熱水器9點過後就關了。沖完了澡...頭髮還沒乾，就走出了浴室，
還不停的打著哆索。一進房裡傳來的是"王傑"的〈一場遊戲一場夢〉，
我跟著哼唱，點起了第2根菸，整理了一下頭髮，照照鏡子......
發現頭髮又長了，鬍子倒是沒長多少，嘆了口氣.....
我打開手機，熟悉的撥了一組號碼，「喂......哲偉嗎?!睡了沒....?!」
我問到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三字經。「我幹你老師欸...幾點啦?!你是活膩啦?!打擾老子睡覺!!..........」哲偉罵完，菸也燒的差不多了，
「喂....罵爽了吧?!....出去溜撘溜撘，要嗎?!」我打著哈欠問他，
「靠!!明天是不用上學喔!!都2點了....溜去哪啊?!」他不太爽的答到，
「反正人都醒了，出去走走又不會死.....我們老地方見!!」我不等他回答，就掛了電話.....
15分鐘後在4號公園，見到了一台藍色野狼，狂飆而來....
一見面哲偉就K了我肩膀一拳，接著說：「死小子.....現在去哪?!」，
我將手上那袋"台啤"舉起，說到：「哪都不去...陪我喝酒吧!!」。
「失戀啦?!買那麼多酒...打算喝到醉死啊?!」哲偉不客氣的問到，
「你媽啦!!....女友都沒交過半個....哪來的失戀?!」我喝了半罐台啤後回答他。
天空星光依然燦爛，很美麗.....不過我的心情倒是不怎麼美麗......

《 再美麗的星空，少了妳，都顯得蕭索 》

靠!!又睡過頭了...看看鬧鐘，已經8點50分了，心裡卻一點都不著急。
既然都睡過了，不如下午再去好了，打開房門....
門外靜悄悄的，爸媽應該都上班去了，兩個妹妹也都去上學了，
真是太好了，現在我可是一家之主了耶....!!
心中暗自竊喜，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，讓我回過了神。
翻翻冰箱...掯!!沒剩什麼嘛?!翻翻皮夾，昨天領的兩千元還剩一千五。
心想算了，偶爾出去吃吃也不錯，拿起車鑰匙和手機....
我轉身就下樓了，我開始發動那台破車，接著連安全帽也懶得帶，
就往哲偉家開的早餐店飆去。一到早餐店.....
張媽媽很客氣的跟我打招呼，「您好!!不過我快餓死了，先來一份蘿蔔糕、鐵板麵、培根蛋餅加起司和綠豆沙牛奶2大杯!!」我猛點東西吃，
張媽媽先一愣，接著笑呵呵的問到：「你是餓幾天幾夜啦?!比我們家哲偉還會吃，你等等吧!!」，我回答她：「是沒幾天幾夜那麼離譜啦!!不過餓瘋了倒是真的，你家哲偉要跟我比還早哩!!對了，鐵板麵的蛋黃不要太熟!!」不久早餐來了，我先是用了半分鐘喝掉一杯綠豆沙牛奶，隨後將蘿蔔糕用竹籤一次串3個，一串一串往嘴裡塞，蛋餅更是一掃而空....
鐵板麵也不在話下...咻咻咻就往嘴裡吸。
不到十分鐘就全吃完了，手拿另一杯綠豆沙牛奶去跟張媽媽結帳。
「一共是140元，再加上你妹妹早上來吃的是240元。」張媽媽緩緩答到，
我到也沒說什麼，爽快的付了帳，轉身就往店外走。
張媽媽叫住我：「阿凱!!你手機忘了!!」
我很不好意思的回答：「喔!!對齁，我差點忘了，謝謝囉!!下次我再來捧場。」
跨上機車，車都還沒發動，就傳來一陣鈴聲....
「喂!!哪位?!」我漫不經心的發問，
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：「是我，昨晚那個女孩。」
我很訝異，她怎麼會有我電話....真是奇怪!!
「別太驚訝!!我在補習班有打工的朋友，我託她查的!!」她很自然的回答，「這倒是還好，只不過妳怎麼現在打給我，有事是嗎?!」我問，
「她說，我今天請假，心情很差，想找人聊聊。真不好意思!!你在上課是嗎?!那我午休再打來好嗎?!」她很靦腆的回答，
「倒也不是，我今天睡過頭了，剛剛吃完早餐，正要回準備去上下午的課。妳有話就說吧!!」我平淡的回答，
「沒什麼，只是想問你些問題，可以嗎?!」她問，
「可以阿!!隨妳問?!但妳知道太多我的秘密，不怕我殺妳滅口嗎?!」我開玩笑的問她，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陣笑聲。接著她問：「嗯...你有女友了嗎?!」，我不假思索的答到：「未曾有過，怎樣!!妳想要報名嗎?!」。
她吱吱嗚嗚的，一時之間答不出半句........

《 其實我希望聽到的是yes 》

我想我是在等待...等待她的回答，她靜默不語...
突然聽到電話傳來"嘟嘟"兩聲...看看自己的手機，
依然滿格...她終於開口了：「你來板橋車站接我，我想當面跟你說。」
和她約好下午兩點後，我掛了電話...發現手機裡躺了一封簡訊。
看了一下...是哲偉傳的，內容大致是：「問我說死到哪了?!課都不用上，就會混...大牌的哩!!」
回了他一封，標準的台灣版三字經，我就跨上機車直飆我家。
到家時，家中依然沒人，我就大膽的在客廳點菸，抽了一口...
打開電視看看，盡是些無聊的政治人物互批，和一些大小明星的風流史。
關了電視，看看時鐘十一點十五分，心想還早...
於是乎...我沖了一個暖暖呼呼的熱水澡，掯!!終於給我洗到熱水了...
在床上再躺一下好了，把鬧鐘設定一點十五分...我睡了........
醒來時看看鬧鐘，幹!!一點四十五分...糟了!!
跨上機車...心裡還在埋怨，家裡的鬧鐘，想想算了(反正也是我摔爛的)
發動機車...約莫二十分鐘左右。我終於到了板橋車站，
她已經到了，示意的指指車站大鐘，我看了一下，14：06黃色的數字不客氣的顯示著，我頻頻賠禮，說是睡過頭了。
她搖搖頭，習慣性的撥了撥瀏海，她說：「早知道你會遲到!!所以我也還沒吃。給你請客當賠禮吧?!」，我理虧在先，也沒多說什麼，把車發動。
拿了頂安全帽給她，對她說：「上車吧!!去後站吃吧?!」.....
她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窄裙，配上粉紅色的短袖襯衫和褐色皮靴。
感覺很搭，但騎起車來不大方便就是了，她側坐著...
我問她坐好了沒，她"嗯"的一生回答，我就騎了出去。
我車速很慢，大概二三十而已，不像平常飆的那般快...
那是當然...萬一她掉了下去，我可麻煩了。
她坐在後面，輕輕摟著我的腰。
我聽見她在哼歌，是"戴佩妮"的"你要的愛"....

「我明白，我要的愛，會把我寵壞；
像一個小孩，只懂在你懷裡壞。

你要的愛，不只是依賴；
要像個大男孩，風吹又日曬，生活自由自在。」
摘自"戴佩妮：你要的愛"

歌聲很輕柔，但很動聽，沒有明星的唱腔，但別有一番滋味。
歌複唱了兩遍，就抵達了後站，我問她去哪吃?!
她想了一下，問說：「貓舖你知道嗎?!」，
「喔!!那家有養很多貓的餐廳對吧?!」我回答她，
走進"貓舖"....撲鼻而來的不是食物的香味，
而是陣陣的貓飼料味道....
我不知道要點什麼?!我把頭撐著等她點餐。
她點了"情侶套餐"，還對服務生笑了笑...
我訝異了一下著....用那單眼皮的小眼怔了怔....

《 給我"情侶套餐"，這就是妳的回答嗎?! 》

-待續-

[distears]

不錯的小說~~好厲害~~^^
我怎麼寫都寫不了這麼長的~~~
一段段雙引號的字很棒唷...
點的味道很好...
出成實體書應該會很有感覺的喔~!

期待除了男女主角們能用更多的描寫~
否則篇幅感覺會欠短
雖然支線可有可無...可是會更有小說的感覺~~ : P

( 不知道我在回啥東西了- -|| 其實只是個人的感覺啦 看看就好~ 呵!)

[love19871024]

[quote="distears"]不錯的小說~~好厲害~~^^
我怎麼寫都寫不了這麼長的~~~
一段段雙引號的字很棒唷...
點的味道很好...
出成實體書應該會很有感覺的喔~!

期待除了男女主角們能用更多的描寫~
否則篇幅感覺會欠短
雖然支線可有可無...可是會更有小說的感覺~~ : P

筆者云：體諒一下吧，這是去年4月初寫的，給我點時間，應該可以把文章大幅修改，呈現出各位想要的味道。